走进徽州古城,处处可见卖毛豆腐的小摊,游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吃刚刚煎好的毛豆腐。毛豆腐刚一下锅,便会发出一阵阵“滋”声,溅起阵阵油花,毛豆腐的毛,也会在下油锅的一瞬间萎缩,与豆腐合二为一,但味道却是大不相同。豆腐是清爽干脆而又十分单调的,而毛豆腐是外脆里嫩。脆,是“咔嚓——”的脆,嫩,则又是有些粉粉的,有一些说不出的味道,但是香的,外边是金黄色的,还有一些糊糊的,并不能吃出有焦味儿。
徽州的男女老少都爱吃这个毛豆腐,每逄过年过节,饭桌,上可绝对少不了这道菜。在原来毛豆腐的基础上,再撒上一点点葱花和辣椒,最后,再抹上一层厚厚的辣椒酱,那可谓是色、香、味俱全!把盘子凑到鼻子前面,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一口气儿,让香味冲进鼻腔中,再从肺,传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,这既不是沁人心脾的香,也不是那种“热火朝天”的香,而是那种让人难以忘怀的香味.....
“妈,妈,要到什么时候才……”
“要到夜里!”其实他妈妈所说的夜里,并不是上灯以后。但八儿听了这种松劲的话,眼睛可急红了。锅中的粥,有声无力的叹气还在继续。
“那我饿了!”八儿要哭的样子。
“饿了,也得到太阳落下时才准吃。”
饿了,也得到太阳落下时才准吃。你们想,妈妈的命令,看羊还不够资格的八儿,难道还能设什么法来反抗吗?并且八儿所说的饿,也不可靠,不过因为一进灶房,就听到那锅中叹气又像是正在嘟囔的声音,因好奇而急于想尝尝这奇怪的东西罢了。
“妈,妈,等一下我要吃三碗!我们只准大哥吃一碗。大哥同爹都吃不得甜的,我们俩光吃甜的也行……妈,妈,你吃三碗我也吃三碗,大哥同爹只准各吃一碗,一共八碗,是吗?”
“是啊!孥孥说得对。”
“要不然我吃三碗半,你就吃两碗……”
(作者:沈从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