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下面的文言文,完成下题。
材料一:
圣人无常师。孔子师郯子、苌弘、师襄、老聃。郯子之徒,其贤不及孔子。孔子曰:三人行,则必有我师。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,师不必贤于弟子,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如是而已。
李氏子蟠,年十七,好古文,六艺经传皆通习之,不拘于时,学于余。余嘉其能行古道,作《师说》以贻之。
(选自韩愈《师说》,有删改)
材料二:
嗟乎!师道之不传也,岂特弟子之过哉?亦为师者有以致之耳。师者,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。道之未闻业之未精有惑而不能解则非师矣。本无可师,强聚道路交臂之人,曰师曰弟子云者,曾不如童子之师,习其句读,巫医、乐师、百工之人,授以艺术者之有其实也。传道受业解惑,既无所藉于师,则生不为之怜,死不为之丧,亦非过也。遂以为古之师弟子者皆然,而使师之为道,出于童子、巫医、乐师、百工之下,则是为师者之罪也。
今世以无忌惮相高,代笔门客,张口辄骂欧、曾;兔园蒙师[注],摇笔即毁朱、陆;古人姓氏,道听未审,议论其学术文章,已累幅见于坊书矣。乳儿粉子,轻儇浅躁,动欲越过前人,抗然自命。盖不特耻为弟子,相率而耻不为师。吁!其可怪也!若是则师之为道,人心之蟊贼也,吾惟恐其传也矣。
昔者孙明复之为师也,以石守道为之弟子,执杖屦侍左右,明复坐则立,师弟子之礼,若是其重也。故何北山之于来学,未尝受其北面。北山之意,以为苟无其德,宁虚其位,以待后之学者,不可使师道自我而坏也。北山可以为师,避师名而不为,其慎重如此。
羲老而失学,欲求为弟子者也。诸君子徒以其久侍刘夫子,而过情推奖,其敢冒今世之无耻哉!反昌黎之意,作《续师说》以谢之。
(选自黄宗羲《续师说》,有删改)
[注]兔园蒙师:知识浅薄的人。
道之未闻业之未精有惑而不能解则非师矣。
①孔子师郯子、苌弘、师襄、老聃。郯子之徒,其贤不及孔子。
②明复坐则立,师弟子之礼,若是其重也。
春花秋月何时了?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雕阑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
(李煜《虞美人》)
文段一
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,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。学生云者,我向来这样想,这样说,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,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。她不是“苟活到现在的我”的学生,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。
……
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,是始于去年的,虽然是少数,但看那干练坚决,百折不回的气概,曾经屡次为之感叹。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,虽殒身不恤的事实,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,虽遭阴谋秘计,压抑至数千年,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。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,意义就在此罢。
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,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;真的猛士,将更奋然而前行。
呜呼,我说不出话,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!
(节选自鲁迅《记念刘和珍君》)
文段二
在一种特殊优惠的保护之下,吸收着廉价劳动力的滋养,在中国的东洋厂飞跃地庞大了。单就这福临路的东洋厂讲,光绪二十八年三井系的资本收买大纯纱厂而创立第一厂的时候,锭子还不到两万,可是三十年之后,他们已经有了六个纱厂,五个布厂,二十五万锭子,三千张布机,八千工人和一千二百万元的资本。美国一位作家索洛曾在一本书上说过,美国铁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面,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。那么,我也这样联想,东洋厂的每一个锭子上面都附托着一个中国奴隶的冤魂!
两粥一饭,十二小时工作,劳动强化,工房和老板家庭的义务服役,猪猡一般的生活,泥土一般的作践——血肉造成的“机器”终究和钢铁造成的不一样,包身契上写明的三年期限,能够做满的不到三分之二。工作,工作,衰弱到不能走路还是工作,手脚像芦柴棒一般地瘦,身体像弓一样地弯,面色像死人一样地惨!咳着,喘着,淌着冷汗,还是被逼着在做工。譬如讲芦柴棒吧,她的身体实在瘦得太可怕了,放工的时候,厂门口的“抄身婆”(检查女工身体的女人)也不愿意去接触她的身体……
但是带工老板是不怕做噩梦的!
……
“放她?行!还我二十块钱,两年间的伙食、房钱。”他随便地说,回转头来对她一瞪:
“不还钱,可别做梦!宁愿赔棺材,要她做到死!”
芦柴棒现在的工钱是每天三角八,拿去年的工钱三角二做平均,两年来在她身上已经收入了二百三十块了!
(节选自夏衍《包身工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