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适当的高度往下看,大西洋城边青天白日下的海滨木板路上,医学家们为举行年会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,就像是群居性昆虫的大聚会。同样是那种离子式的振动,碰上一些个急匆匆来回乱窜的个体,这才略停一停,碰碰触角,交换一点点信息。每隔一段时间,那群体都要像抛出钓鳟鱼的钓线一样,准确无误地向恰尔德饭店抛出一个长长的单列纵队。假如木板不是牢牢钉住,那么,看到他们一块儿筑起各式各样的巢穴,就不用感到吃惊了。
用这种话来描绘人类是可以的。在他们最强制性的社会行为中,人类的确很像远远看去的蚁群。不过,如果把话反过来讲,暗示说昆虫群居的活动跟人类事务总有点联系,那在生物学界将是相当糟糕的态度。关于昆虫行为的书籍作者,通常要在序言里苦口婆心地提醒人们,昆虫好像是来自外星的生物,它们的行为绝对是有异于人的,完全是非人性、非世俗,几乎还是非生物的。它们倒更像一些制作精巧、却魔魔道道的小机器。假如我们想从它们的活动中看出什么显示人类特点的东西,那就是在违反科学。
不过,让一个旁观者不这样看是很难的。蚂蚁的确太像人了,这真够让人为难。它们培植真菌,喂养蚜虫作家畜,把军队投入战争,动用化学喷剂来惊扰和迷惑敌人,捕捉奴隶。织巢蚁属使用童工,抱着幼体像梭子一样往返窜动,纺出线来把树叶缝合在一起,供它们的真菌园使用。它们不停地交换信息。它们什么都干,就差看电视了。
材料一:
我很高兴发现一群和我一样喜欢自然的孩子,但聊着聊着就发现他们中有一半人最喜欢的是在自然里骑车。有个男孩说:“我和爸爸在沙漠里骑车,基本上都不走大路。我爸爸和越野车们赛车。他说就算走大路去沙漠也很好玩,因为还是可以看到动物,而且和汽车比赛很有趣。”还有个男孩说:“我们每年8月都去犹他州,我妈妈的朋友有3辆全地形车。我们骑着好玩,但最主要是晚上看鹿啊臭鼬啊之类的动物。你要是把鱼的内脏丢在外面,晚上出去就能看到5头黑熊。太好玩了!”第三个男孩说:“我们每周末都去沙漠,他们那儿有比赛。有个小山没人去,因为上面都是石头,所以我们把它改造了一下,上山后可以跳下去,我们在那儿看到蛇洞和蛇了。热的时候我们就出去找蜥蜴。”还有一个女孩天真地补充说:“我爸爸有辆四轮驱动的卡车,我们去沙漠,不去自然之类的地方。”
(摘编自理查德·洛夫著,郝冰等译《林间最后的小孩——拯救自然缺失症儿童》)
材料二:
【注】其他,指机构一类的特殊群体,如政府机构等。自然教育,指以有吸引力的方式,让人们在自然中体验、学习关于自然的知识,建立与自然的联结,树立生态的世界观。
材料三:
去爱非人类的生物,其实并不太困难,只要多了解它们就不难办到。这种能力,甚至是这种倾向,可能都是人类的本能之一。这种现象被称为“亲生命性”,是一种与生俱来、特别关注生命以及类似的生命形式的倾向,有时甚至会想与它们进行情感交流。人类能够很敏锐地分辨出生命与无生命。我们认为其他生物是新奇、多样的。未知的生物,不论生活在深海、原始林,还是遥远的深山中,都会令我们觉得兴奋。其他星球上可能有生物的想法,也总是吸引着我们。恐龙更是人们心目中生物多样性消失的象征。在美国,参观动物园的人数要超过职业运动比赛的观众数。而在华盛顿的国家动物园,最受欢迎的是昆虫馆,因为这儿展示的物种最新奇,样式也最多。
(摘编自爱德华·威尔逊著,杨玉龄译《生命的未来》)
材料四:
与亲生命性相对的是生物恐惧症。和亲生命性一样,这些生物恐惧症也是通过学习而获得的。恐惧的强度会因个人的遗传与经历差异而有所不同。最轻微的症状只是稍微厌恶,或感觉不安。但严重的案例,可能就是标准的临床恐惧症,激发交感神经系统,造成恐慌、恶心以及冒冷汗。这种根植于天性里的生物恐惧感,随时准备为危险源所激发,而危险源就是人类进化过程中,在自然界中所遭遇到的危险,包括高度、密闭空间、湍急的水流、蛇、狼、老鼠、蝙蝠、蜘蛛以及鲜血,却不包括刀子、磨损的电线、汽车以及枪支,虽然它们比起古代的危险源,更具杀伤力,但在进化历史上还是太过近代,不足以形成可遗传的天性。
(来源同材料三)